远近闻名的“牛蹄李”
历史上,大厂回回就以牛羊饲养、贩运、屠宰加工业在北方各省享有盛名。县内邵府、双臼等几个村从事象牙、牛骨工艺品加工业,沿袭至今,有近二百年的历史。骨雕工艺所需用的牛骨,主要来自牛的小腿(牛膝骨以下)部分。民国年间,大厂地区以大厂村李文魁加工牛蹄最为有名,人称“牛蹄李”。
李文魁是霍各庄“骆驼李”的支脉,其高祖李白富时,迁居到大厂村,其父李殿元到通县闸桥南小街的“骨头金”作坊做工。
加工牛蹄的过程很繁琐,先要去除牛蹄外表的毛,然后洗净,放入大锅中加热,煮到八九成熟时将牛蹄捞出来,用特制的刀将蹄筋完整的剔下。牛蹄筋是附在牛蹄骨上的韧带,由于牛经常奔走,蹄部筋健发达,营养丰富,是很好的佐餐和下酒菜;剥离下来的牛骨,可以代替象牙用来加工骨雕工艺品;煮骨头生产出来的油,是用来做肥皂的最好原料。
老实、厚道的李殿元干活非常卖力气,掌柜的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。不幸的是,李殿元在牛蹄加工过程中因腿部割伤,伤口感染医治无效去世。“骨头金”掌柜的为此感到极为不安,就特意找到李家,希望李殿元的儿子到“骨头金”做工。就这样,十六、七岁的李文魁就来到“骨头金”,开始从事牛蹄加工。
聪明、能干的李文魁很快就掌握了骨头加工工艺的要领和技巧。尤其是做“抽灶”的技术:先挖深50公分的坑,用砖垒到地面,接口处是八字烟囱,有5—6公分宽,20公分长,冷热交替,响声很大,有节奏的嘭嘭声不时震得窗户纸哗哗作响。这种“抽灶”现在会做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,在过去没有抽风机的情况下,使用抽灶利用空气的自然流动,可使劈柴充分燃烧,火力猛,这样既节省劈柴还节省时间,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。这是长期从事牛羊加工的人们不断总结、摸索出来的经验。后来,这门技艺被李文魁带到了大厂,但只在自家内传授。
一晃三四年过去了,李文魁己基本掌握了牛蹄加工的全套技术。在“骨头金”的资助下,回到大厂老家,立即在自家不大的院内仿照“骨头金”的作坊,垒好圆形的“抽灶”,开始了自己的创业历程。他每天到北坞、南寺头等地收购牛蹄,回来后进行加工,将骨头卖到双臼的工艺厂,骨油用花轱辘车拉着渡过潮白河卖到通县肥皂厂。由于谭台村西土路很不好走,全都是沙土包,来回一趟就要一天的时间,非常辛苦。
经过苦心经营,“牛蹄李”的买卖像滚雪球似的发展起来。在1933—1943年间,“牛蹄李”的事业达到顶峰,每月有成吨的油送到通县肥皂厂。由于李文魁为人忠厚,他送的油货真价实,从不掺假,深得肥皂厂老板的信任。只要是李大掌柜送的货,说一下分量,就可结账,从来不用过秤和检验质量。李文魁在谈起经商之道时常对外人讲,要先做人后经商。他经常告诫家人:受人滴水之恩,自当涌泉相报,要永远铭记“骨头金”的大恩大德。
改革开放后,李文魁的后辈又重操旧业。